沒有兩位職業球員的生涯歷程如出一轍。不過都充滿洶湧的波濤。你坐上高爾夫的雲霄飛車,就此踏上不歸路,時而振奮狂喜,時而失魂落魄。時而攻城掠地,時而頻頻撞牆。激揚的成功必定伴隨慘痛的失敗。
全世界最頂尖的球員也難逃此一宿命。當然他們的起起落落是再另一個層次,而且大體是節節高升。然而,就連超級巨星都有不順遂的時候。布魯克斯.柯普卡(Brooks Koepka)未能取得心儀的佛羅里達大學獎學金。菲爾.米克森(Phil Mickelson)直到33歲才克服大滿貫賽的挫敗。喬丹.史畢斯(Jordan Spieth)以英雄之姿風光登場,然後倏然殞落,跌出世界排名75名之外。
相較之下,柯林.森川(Collin Morikawa)崛起之路更加難能可貴。他一路順遂,從小在南加州優渥的環境長大,青少年高爾夫表現出色,如願進入理想大學,登上世界業餘排名第一,畢業於全世界最好的商學院,轉職業不到兩個月就取得PGA巡迴賽全卡,24歲之前取得三場PGA巡迴賽勝利,一場大賽冠軍,賺進超過7百萬美元獎金,最後還抱得美人歸。不過森川會告訴你,他一點也不滿足,還有很大進步空間。
「我很幸運」
黛比和布萊恩.森川在洛杉磯鬧區經營商業洗滌公司,負責清潔洛杉磯地區各大餐廳的餐巾和桌布。獲利雖然談不上豐厚,但是足以讓柯林和弟弟賈瑞特在安逸的環境中成長。
「我很幸運,」目前居住拉斯維加斯的柯林說。他很懷念洛杉磯,但是沉重的賦稅讓他不得不有所考量,因為他現在薄有資產。
「我們從小衣食無虞,」他說,「但是並沒有特別強烈的物慾,需索無度。不過只要我提出要求,父母都會盡力滿足我。」
他們一家人經常造訪夏威夷,探視外祖父母,他也因而愛上海洋。他們家是私人九洞球場Chevy Chase鄉村俱樂部會員,不過柯林的高爾夫天賦是經過教練瑞克.塞欣豪斯(Rick Sessinghaus)調教下,而在3,039碼標準桿60的公共球場Scholl Canyon大放異彩。
柯林五歲的時候Scholl Canyon球場網開一面,允許未達年齡門檻的他參加的高爾夫夏令營。
「瑞克都是在練習場指導程度較好的球員,」森川說。「夏令營結束後,我對高爾夫產生興趣,於是爸媽詢問瑞克能否指導我。我八歲的時候,瑞克正式成為我的教練。」
兩者的師生關係一直持續到今天。塞欣豪斯並非特別著名的高爾夫教練,學生中也只有森川一如躋身PGA巡迴賽,所以他並沒有偶像包袱,敢於在比賽中大聲替森川加油喝采,2020年疫情肆虐禁止觀眾入場的比賽更是經常聽到他響亮的聲音。「每次抓鳥我們都會振臂疾呼慶祝一番,」塞欣豪斯笑道。「如果獵鷹就更不得了,手都會拍斷。」
塞欣豪斯當然對高爾夫揮桿瞭若指掌,尤其是琢磨了15年的柯林的揮桿。塞欣豪斯同時還擁有運用運動心理學博士學位,正著手撰寫「高爾夫:終極心理遊戲」一書。他主張利用全風味的方法追求進步,經常告誡森川要抱持「成長心態」。對自己這位明星學生亦師亦父。
塞欣豪斯從不要求青年森川在練習場埋首擊球,而是喜愛模擬球場上的情況。
「我會在球場上四處拋球,要求他練習三種球路,」塞欣豪斯說。「一開始讓他自由發揮,然後討論他為何選擇那種球路,要如何執行。第二種球路由他自行做出調整。我會給他一些技巧建議,最後由他視情況擊打第三種球路。」
塞欣豪斯的目標從未改變:他希望柯林成為一位全方位球員,審時度勢,視情況考慮各種變數,並且了解自己的錯誤,而不只是單純的擊球機器。塞欣豪斯的方法造就了今日的柯林.森川。森川從未在IG張貼出球狀況監測器數據,仰賴感覺、揮桿技藝和運動能力更甚於碼數本。塞欣豪斯對森川的訓練方式一以貫之,都是一些科技含量很低、最平實的練習法,例如腳掌平貼地面打低彈道球路,調整雙手收桿位置改變球路。森川進步神速,10歲起專攻高爾夫。棒球最難割捨。「我並不是不想從事其他運動,」他說。「但是為了打好高爾夫,不得不如此。」
接下來的數年間,塞欣豪斯越來越發現森川難得的高爾夫天賦。
「有一天輔導柯林結束後返家興奮地對老婆說,『他有著過人天賦,肯定未成為職業選手。』那時他才12歲,」塞欣豪斯說。
選擇大學的重大決定
森川品學兼優、比賽成績出色,絕對是每一位大學高爾夫教練的夢幻人選。「我走遍全美各地,選擇我想讀的學校,」他說。「我母親畢業於南卡大學,太平洋十二校聯盟一向是我的首選。」
最後他將目標鎖定四所加州大學:史丹佛、洛杉磯加大、南卡大學和柏克萊加大。他選擇了柏克萊加大,很快就晉升為主力球員,2015-16大一的14場比賽有七場表現居球隊之冠,但是並未贏得勝利。一直要到那年夏天才嶄露頭腳,成為全美頂尖大學球員。
2016年6月,他贏得著名的Sunnehanna業餘錦標賽冠軍,最後一輪以62桿作收。隔週參加Capital Classic,這項比賽現已併入Korn Ferry巡迴賽。這是他第一次參加職業比賽,只求晉級就已心滿意足,但是最後兩輪打出耀眼的63桿,第72洞27英尺博蒂推球進洞,進入三方延長賽。儘管歐利.史尼德揚斯(Ollie Schniederjans)贏得最後勝利,但是森川已開始思考留在學校或轉職業。這是一個困難的決定。雖然他的球技已然成熟,不過19歲的心智仍不足以獨自面對職業巡迴賽生活。
「即便我贏得勝利,也不會立即轉職業,」他說。「我會先和爸媽商量,深思熟慮之後再做出決定。或許我的球技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還沒有成熟到足以獨立面對職業生涯。好不容易進入柏克萊加大這樣的名校才一年,就因為取得一些成就,半途而廢。這不是我的作風。」
森川就讀柏克萊加大最後三年,艾瑞克.米納(Eric Mina)擔任助理教練,他還記得森川大二第一次團隊練習在Blackhawk鄉村俱樂部舉行。米納就讀柏克萊加大期間曾入選全美明星隊,畢業後在迷你巡迴賽打滾數年,最後又返回母校任教,所以深知職業巡迴賽甘苦。
「他的控球技巧令我印象深刻,」米納說。「無論是二分之一揮桿擊球或全揮桿擊球,他都精準掌控。就連許多職業球員都未必有此功力。真的令人印象深刻。」
過去繼續學業的大學球員多半採取投機取巧的方式,選擇較為輕鬆的專業和課程,減輕課業壓力,避免影響高球生涯。
然而森川卻反其道而行,他在大二那年秋天,正當高球事業起飛之際,他竟然提出申請全美排名第三的哈斯商學院。結果他在夏威夷打比賽時接到錄取通知。
「我認為他選擇繼續學業是最明智的決定,」米納說。「如果沒有被哈斯商學院錄取,他可能就會受不了誘惑轉職業。」
但是哈斯商學院的學位對一位職業高球員有何幫助?
「許多哈斯商學院畢業生都進入大企業服務或自行創業,」森川說。「他們都有很好的出路。我的工作也不錯,那就是經營一位職業高球員的口碑和品牌。或許我無需親自動手,不過對相關事務都瞭若指掌。」
「我不認為有很多PGA巡迴賽職業球員具備這些背景知識,充分掌握幕後運作情況。反正都會有人代勞。但是我希望深度參與,因為可以從中學習更多經驗。」
森川也是在大二那年結識佩柏戴恩大學女子高爾夫校隊成員凱薩琳.朱,兩人一直交往至今。
「她對我幫助很大,」森川說,「直到結識她才密集贏得比賽勝利。巡迴賽生活很是寂寞,有她相伴,一起探索新的城市,品嘗美食,我才得以真正放鬆,不會因為明天的比賽而緊張兮兮。我想這正是許多頂尖球員攜家帶眷打比賽的真正原因。在場上,認真打比賽。在場外,充分放鬆。如果沒有她相伴,高爾夫將無時無刻不占據我的生活,為一下場比賽憂心忡忡。」
他進入商學院就讀,結識女友,然後開始贏得比賽勝利。他在柏克萊加大的最後三年,他拿下五場勝利,兩度在延長賽落敗。他大一平均成績68.68桿,創下NCAA紀錄,排名竄升至全美第一。大四那年12場比賽11場打進前10名,榮登太平洋十二校聯盟冠軍。
不過他大學時期真的開始一鳴驚人並不是發生在比賽之中,而是在練習場上。
他在柏克萊加大期間,有一次利用出球狀況監測器紀錄擊球分散度。「結果我的6號鐵桿擊球分散度和職業球員的挖起桿不相上下,」他在2019年告訴高爾夫文摘。「我是不是有點自吹自擂。」
直達巡迴賽之路
2019年夏天,J.J.傑柯瓦契(J.J. Jakovac)失業賦閒,原先合作八年的PGA職業球員雷恩.摩爾(Ryan Moore)決定終止關係。傑柯瓦契大學期間(2002-2004)曾兩度贏得NCAA D-II個人冠軍,他得知一批前途似錦的大學球員即將轉職業,包括柯林.森川、維克多.霍夫蘭(Viktor Hovland)、馬修.吳爾夫(Matthew Wolff)和賈斯丁.徐,於是將簡歷寄給這些人。「我寫信給兩家經紀公司,毛遂自薦,」傑柯瓦契說,「我對柯林最感興趣,於是直接去信他的經紀人。我想可能為時已晚,因為他一星期後就將轉職業。隔天,柯林親自打電話給我。」
雙方面談將近45分鐘,問題不外乎:你的高爾夫背景?你的球場攻略原則?你如何幫助我揚名立萬?但是有一個問題出乎他意料之外,不太像是會出自23歲年輕人之口。「他問我,『你很有時間觀念嗎?』面對這個詭異的問題,我只好回答說,是的,我辦事一向很有時間觀念。」
森川詢問這個問題的原因?「我最痛恨不守時的人。」
森川很滿意傑柯瓦契的回答,雙方敲定合作關係。傑柯瓦契飛往哥倫布是幫助森川參加轉職業後的第一場比賽:美國公開賽的36洞資格賽。森川第二輪打出66桿,順利取得參賽資格。三天後,他以贊助商邀請的身分站上加拿大公開賽第1洞開球台,以並列14名作收,獎金125,400美元。踏出校門收的第一張支票,差強人意。
「在加拿大的那週我和賈斯丁.湯瑪斯(Justin Thomas)共進晚餐,」森川說。「他給我一個很棒的建議,不是球技方面,而是如何立足PGA巡迴賽。他說,『如果你夠好,遲早會功成名就。』他告訴我要堅持初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程,都有到達終點的時候。」
湯瑪斯完全是經驗之談,他也曾是風光的大學球員,不過還是打了一年Korn Ferry巡迴賽,方才取得PGA巡迴賽全卡資格。
森川發現自己的路程直接多了。加拿大公開賽後不到一個月,他在3M公開賽一桿之差輸給伍爾夫,屈居第二。2019年梯隊第三名成員霍夫蘭第13名。全員到齊,較量開始。
「我不介意被拿來做比較,因為到最後這一切都不重要。我不會看著成績快報板想著,天啊,我打敗維克多,麥特打敗我。我知道這類比較總是沒完沒了,因為媒體需要炒作題材,我也承認這是個很好的題材。但是我志不在打敗這些人。」
森川也指出,儘管他們都在同一個月轉職業,但是年齡並不相同,伍爾夫在奧克拉荷馬州立大學讀了兩年就轉職業,霍夫蘭三年,所以森川最年長,行事也最沉穩。
「另外兩位對待高爾夫和生活的態度,即可看出他們其實還是個孩子,」傑柯瓦契說。「但是柯林就成熟多了。」
「週一和週二是練習日,他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但是到了週三態度丕變。他會刻意獨處,思索接下來四輪比賽的球場攻略。這是另外兩位做不到的。他準備比賽的態度相當成熟,而不只是嘻嘻哈哈過完一週。他會適時回歸嚴肅的一面。真的很難得。」
接下來的一場比賽,森川在John Deere菁英賽以並列第4名作收,取得下一年度的全卡資格。然後在轉職業第六場比賽的Barracuda錦標賽獲得首勝。
今年三月,PGA巡迴賽因新冠疫情休兵,森川在頭20場職業比賽全數晉級。然而,他很清楚還有很大進步空間,短打和推桿都有待改善。巡迴賽第一個完整球季,開球桿數利得排名第19,上果嶺桿數利得排名第2,但是果嶺旁短打桿數利得只排名93,推球桿數利得排名128。
於是他在休兵期間努力改進球技弱點。復賽後第一場比賽Charles Schwab Challenge在Colonial球場舉行,森川的推桿又凸槌。他在延長賽對上丹尼爾.博格(Daniel Berger),第一洞必須推進三英尺推球才能追上博格,但是他將推桿拉進目標線內側,然後朝向右側推出去,小白球自洞口彈出來,不幸落敗。
「不像有些人,我天生沒有推球細胞,」他說。「但是我對擊球就很有天賦,即使休兵一、兩星期,還是馬上可以上手。但是推球就艱苦多了。」
一個月之後,夢魘差一點再度重演。一週之前他才在旅行者錦標賽締造連續22場比賽晉級紀錄,只差3廠即可追上老虎.伍茲的25場紀錄。在工作日慈善公開賽,他必須推進三英尺推球才能夠和賈斯丁.湯瑪斯進入延長加賽。小白球偏左滾動,但是幸運地碰觸洞杯邊緣落入洞中。然後在延長賽第一洞以24英尺推球進洞回敬湯瑪斯的50英尺推球進洞。接下來的一洞以平標準桿取得第二場勝利。
四個星期之後,在舊金山TPC Harding Park球場舉行的PGA錦標賽最後一輪,他躋身七人共同領先群。這僅僅是他參加的第二場大滿貫賽,但是球場上所展現的心理素質達到前所未見的境界。
「就算有人當我面大吼大叫,我也充耳不聞。獲得第一場勝利的時候,最後兩洞我清楚知道所有人站在哪裡,包括我的父母和女友。但是我在PGA錦標賽專注到對外界視而不見,一心鎖定下一桿。我從未專注到這種程度。」
他在第14洞9號鐵桿厚擊,但是接下來起撲球進洞抓鳥取得領先。兩洞之後,他踏上開球可直攻果嶺的第16洞。273碼至果嶺前緣,他的1號木桿的完美距離。「感謝上帝賜給我這樣的距離,」森川開玩笑地說道。「謝天謝地,不是330碼,對我而言真的是完美的開球距離。」
小白球降落在果嶺前方,滾到距離洞口七英尺之處。突然之間,勝券在握。他或許算不上大砲球員,上個球季開球距離排名97,但是這記開球夠遠了。
「我不是人高馬大的NBA肌肉棒子,」他說。「但是我對任何球場都不甘示弱。我的擊球距離照樣可以贏得比賽勝利。」
然而,他仍然必須克服推桿障礙。結果關鍵性推球應聲進洞,獵鷹成功。心滿意足,但並不意外。森川那週的推球桿數利得領先所有參賽者,他歸功於桿弟前一個星期所給的建議。
「我認為他的重心過度偏向右腳,而且擊球略顯匆促,」傑柯瓦契說。「所以我建議他將更多重量落在左腳,而且讓推桿順暢揮過擊球區。」
17洞和18洞平標準桿,他以兩桿勝出,森川成為二次大戰之後第四位24歲前贏得四大賽勝利的球員。另外三位分別是傑克.尼克勞斯、老虎.伍茲和羅瑞.麥克羅伊。高壇誕生了一位新的超級巨星。
「高壇新秀人才濟濟,而他並不是最後矚目的一位,」保羅.凱西(Paul Casey)說,他在該場比賽並列第二名。「我也算是身經百戰,他的實力無庸置疑,柯林真的很強。內行人都知道他是個人才,日後必成大器。」
大賽冠軍的新生活
大賽勝利改變許多球員的人生,但是森川並沒有感覺太大大同,只是稍微忙碌一點。另外就是在高爾夫世界的位階再升一級。他休息數日慶祝勝利,然後準備參加即將到來的聯邦快遞盃季後賽。他在TPC Boston球場遇到畢生難忘的一刻。戴著口罩的老虎.伍茲迎面走來對他說,「歡迎加入大賽冠軍俱樂部。」
森川表示,除了老虎之外,並沒太多人認識他。例如他在拉斯維加斯的理髮師就不知道他是何許人也。「有趣的是他們牆上掛著一張美國職棒大聯盟費城費城人隊的外野手布萊斯.哈波前來理髮的照片。我只是個亞洲人,又戴著口罩,他們更不可能認出我。」
森川目前對未來並沒有明確規劃。他的確有一些近程目標,過好今天,贏得這場必賽勝利。但是長程目標則尚在醞釀之中。他有一些想完成的事項,但是他還沒想清楚自己的使命。商學院出身的他看到將自己這個品牌全球化的可行性,日本姓氏也為他帶來方便(他母親是中國人。)
「歸根究底我是美國人,身上流著美利堅合眾國的血液。但是了解我祖輩、父輩來自何方,探究自己的背景根源也是很酷的一件事,」他說。
他希望能夠遍嘗世界各地美食,因為他表示,「食物主宰我的生活,」以及「能夠見到各地的名廚,看看他們如何料理食物,也是件很酷的事情。」
在高爾夫方面他也有很多想嘗試的經驗:萊德盃第1洞開球台上的悸動,難以捉摸的英國公開賽。他希望變得更強壯,增加幾碼距離,不過一切可以慢慢來,因為柯林知道自己的強項和限制。「我一本初衷走到現在的地步,」他說,「證明對我有效。所以為何要妄加改變?」
柯林.森川的九個問題
1.理想的休閒日子?
起床,吃早餐,和女友以及家人倘佯在沙灘上。吃一頓豐盛的午餐,再度倘佯沙灘上,迎接另一頓豐盛的晚餐。充滿食物的一天。
2. 如果沒有當上職業高爾夫球員,你會從事何種工作?
我會成為另一種職業運動員,如果我更高、更壯,籃球員或棒球員都有可能。
3. 最喜歡的職業運動團隊?
湖人隊和道奇隊。
4. 你最希望扮演的電影演員?
成龍。乘龍年紀比我大,不過我臉上的皺紋也不少[笑!]。
5. 你有幾雙愛迪達球鞋?
多不勝數!我和愛迪達簽約到現在只有一年半,但是已收集很多雙心愛的球鞋。
6. 如果只能保留一雙?
經典款白色Ultraboost。
7. 你每次去雜貨店必買的東西?
燕麥奶和燕麥冰淇淋。
8. 你最討厭的事情?某人不守時或超級邋遢?
我詢問桿弟J.J.傑柯瓦契為我工作之前是否就有時間觀念,他嚇得說不出話來。[笑!]
9. 兒時的角色典範?
老虎.伍茲。我從未真正毫無保留地仰慕一個人,不過老虎讓我愛上高爾夫。他是我成為職業高球員的原因。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高球員,我樂於和他競爭。他在今日高壇仍然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高爾夫因他而更顯特別,能夠成為職業高球員真的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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